第076章 第 7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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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6章 第 76 章
黎初閉著眼睛趴在床上, 享受著尹渺的按摸護理。絲絲涼涼的感覺從後背延伸到四肢，有肉的地方就多揉揉，沒肉就順著經脈梳理一遍。
冰涼的觸感通過皮膚傳導至大腦, 有點像冷敷, 黎初累了一天，本應該昏昏欲睡，結果微涼的手指滑過的路線異常清晰, 摩擦產生熱量, 越按越躁動。
明明能好好休息一晚上, 怎麽這麽不爽呢？
黎初越琢磨也不得勁兒, 翻了個身把尹渺推倒, 順勢坐在對方身上。
尹渺仰面朝上, 懵逼的看著他：“怎麽了？我哪裏弄得你不舒服了嗎？”
黎初：“我不想睡。”
“今晚太驚險, 腦子放松不下來？”尹渺納悶道，就見黎初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, 雙手按在了袴襠上。
黎初試了試手感，客觀評價道：“你也不想睡。”
尹渺：“……”
尹渺：“你幹嘛？賊心不死硬要搓蘿蔔啊？”
黎初若無其事道：“唔蘿蔔……我嘗嘗鹹淡。”
尹渺控住他的雙手, 額上的黑筋直跳：“別招惹我。你也不想明天又睡到大中午吧？”
黎初低頭認真思考了一下：“我已經辭職了, 想睡懶覺就睡懶覺。”
“……”尹渺忍無可忍，用力摟住黎初的腰，“這是你自找的！”
話放得夠狠，實際履行著筋膜槍的職責，把人哄睡著就草草結束。
次日清晨, 尹渺神清氣爽的醒來，他不忍心吵醒疲倦的黎初, 留了張便條，輕手輕腳的遁入鬼界賺功德。
不知道是不是精氣神太好, 尹渺的工作效率都變高了，去禍鬼蜮割通緝鬼跟割韭菜似的，一口氣抓了五只。
兩千多功德入賬，加上他原本的功德，湊一湊正好到五千了。
尹渺大喜，立馬跑到珍寶閣買下那鬼修秘籍殘本，和若水觀藏經閣的另外半本一拼，真就是同一本，大名曰《幽冥訣》。
尹渺心潮澎湃，打算找個僻靜的地方練練。
他剛走出珍寶閣，隱約感覺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視線縈繞在他身上，逛了幾條街仍然存在，似乎有鬼在跟蹤。
尹渺假裝無事發生，不動聲色的拐進偏僻小巷，隱沒在墻壁裏守株待兔。
“到哪去了……”跟蹤鬼納悶的撓撓頭，轉身猝不及防與尹渺打了個罩面。
他嚇了一大跳，立馬要跑，尹渺眼疾手快，抓住鬼腦袋，把鬼就這麽提溜起來。
尹渺：“你認識我？跟著我做什麽？”
跟蹤鬼哆嗦著說不出話來，尹渺面上一兇，正要盤問一番，眼前突然一花，手上的觸感不對，跟蹤鬼居然變成了一張黑色小紙人。
尹渺楞住，抓著黑色小紙人四下張望，並沒有看到其他鬼，手裏的小黑紙人也突兀的潰散，變成了一抹黑灰。
尹渺：“……”
尹渺：“這到底是什麽東西？”
沾了一手灰，尹渺嫌棄得很打算洗掉，洗之前拿紙刮了一小搓灰保存，說不定能靠這個追溯源頭。
他重新跑了一趟地府，想要報案，可惜跟蹤這種事是難以立案的，憑一點黑灰根本沒法找鬼，地府不受理。
尹渺擰著眉毛走出地府，想了想拿出鬼手機，給自己在陰間的鬼脈打電話，聊了幾句後，前往陰間的一家知名大酒樓。
馬面鬼正和一幫老朋友聚餐，接到電話沈思幾秒，叫他一起過來吃飯，聊聊具體情況。
如果是i鬼，肯定是加入不了這種陌生飯局，但尹渺很e，堪稱社交悍匪，他一口答應下來，欣然前往。
*
知名大酒樓在酆都城北，和地府隔著三條街，古香古色的高層建築，紅墻綠瓦雲霧繚繞。
門口有漂亮的女鬼迎賓，尹渺報了馬四羅的名字，經過一片漂亮的江南園林，順利被帶到了包間。
包間裏一張大圓桌，圍坐了幾只鬼。
除了馬面鬼、狗頭鬼兩只熟悉的鬼，剩下三只鬼就穿著常服，其中有一只鬼略有些面熟，尹渺忍不住多瞅了一眼。
那鬼穿著西裝襯衫像個社畜，瞧著尹渺也眼熟，狐疑的盯著他，突然恍然大悟：“你是一日速通鬼差入門考試的那個！”
尹渺：“……”哦，這是給他頒發臨時鬼差證的鬼考官。
他再看向其他兩位平平無奇的鬼，一只斯文儒雅，一只喪裏喪氣，該不會都是馬面鬼的地府同事吧？
馬面鬼招呼尹渺坐下，讓服務員多添了雙碗筷，再多加兩盤香火。
他先介紹了一下尹渺，然後向尹渺介紹他的朋友們：“這位是我的老夥計阿牛，這位是崔鈺，這位是鐘悟。”
分別對應喪鬼，斯文鬼和鬼考官。
尹渺多瞅了一眼阿牛，想起馬面說的那位白天做牛馬晚上做陰差的倒黴老夥計……哦他就是牛頭馬面的牛頭！
還真是地府同事，那另一位崔鈺應該也沒差了。
尹渺把這些鬼一一記下，雖然他不明白為啥馬面鬼要給他介紹地府的同事，但多個朋友多條路子。
“你說的黑灰是怎麽回事？”馬面鬼又問。
尹渺把那一包灰拿了出來，解釋道：“他本來跟在我身後，是個鬼的模樣，後來突然變成了一個黑色小紙人，突然就變成灰了。”
“黑色小紙人，這種東西也不算少見。”馬面鬼瞅了一眼黑灰，瞧不出什麽東西，就推給其他幾位鬼朋友看看。
他擡頭看向尹渺，視線忽然凝聚在尹渺的印堂，皺眉道：“你，身上的陰債變多了。”
尹渺：“？”
他記得陰債代表著因果，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，遂道：“我最近跑禍鬼蜮抓了不少鬼通緝犯。”
馬面鬼：“你真跑禍鬼蜮了？那也有可能……有鬼恨上你了？”
“不是這個原因。”
崔鈺突然插話，盯著尹渺的臉，緩緩道：“你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，明明是鬼，體內卻有股生機……”
狗頭鬼插嘴道：“他有個人類對象，和人混跡在一起，肯定沾了不少生人氣。”
“不是沾染陽氣。”崔鈺搖搖頭，盯著尹渺皺眉，“是你的命格有異，不應該死得那麽早。”
尹渺：“？”
尹渺不以為然的聳聳肩：“或許吧，反正我已經死了。”
崔鈺見他不甚在意的模樣，欲言又止的住嘴，畢竟剛認識而已，交淺不必言深。
鐘悟瞧完了那一小撮黑灰，把話題扯回來，言歸正傳的給出建議：“只是跟蹤用的紙人，應該沒太大危害。你下次遇見直接引去地府，進了地府有結界，幕後鬼就操控不了紙人，散不成灰，屆時抓住審一審就能出結果。”
尹渺得到了實用的解決辦法，連聲道謝，順便給大家加菜。
馬面鬼嚇得連忙阻止：“你這是要吃空我的錢包啊。”
“我最近賺得多，我請客！”尹渺豪氣的一揮手，又上了兩瓶好酒，“要不是馬哥告訴我禍鬼蜮的事，我還不知道怎麽賺功德呢。”
幾番推挪下，尹渺力排眾議付了錢。
眾鬼喝酒喝多了，講話也放開許多。鐘悟愁眉苦臉道：“最近橫死鬼的數量變少了。”
尹渺不理解道：“這不應該是好事嗎？”
阿牛郁悶道：“人間可不像意外變少的樣子。要麽就是死得太突然沒有鬼差收，然後他們飄到不知道哪裏去了，要麽被什麽抓走了……如果要徹查此事，我的活又要變多了！”
尹渺聞言，忽地聯想到一件事，道：“上次陰差任務，有一只黑漆漆的鬼跟我搶魂……”
鐘悟猛地打起精神：“細說。”
尹渺便把這事仔細說了一遍，同時還提到黎初昨晚遭遇的無頭鬼和找不到的鬼域。
鐘悟神色凝重：“竟然膽敢和鬼差搶鬼？搶的還是橫死鬼？這事我得上報。”
崔鈺更關註第二條信息，他若有所思道：“鬼域偶然出現在人間倒是尋常，就是這沒腦袋的鬼有點奇怪。”
崔鈺：“按道理來說鬼死後可以維持死狀，也可恢覆生前的模樣，像這種沒腦袋還笨笨的，該不會是真沒有腦袋吧……？”
馬面鬼聞言，大驚失色道：“難不成被吃了？”
崔鈺：“可能是被吃了。”
尹渺聽他們一番交流，有些摸不著頭腦：“什麽被吃了？”
鐘悟說明道：“鬼把鬼吃了，可能是把鬼腦袋擰下來吃掉了。”
尹渺：“……”
馬面鬼：“鬼被吃了腦袋，渾渾噩噩不知其所以然，鬼被一整個吃了，就是魂飛魄散的結局，再也沒有轉世了。鬼吃鬼是罪大惡極、罄竹難書。大量的因果會將其反噬、吞沒。”
尹渺想了想，輪回轉世都被泯滅，確實非常狠毒了，但他有一個疑問：“鐘馗也吃鬼啊。”
鐘悟臉色不太好看，深呼吸了一口氣，叭叭叭好一頓解釋：“首先，鐘馗只吃死不悔改的惡鬼。其次，鐘馗是神仙，專門捉鬼除妖的神仙，他抓鬼吃鬼不沾因果。”
尹渺心說鐘悟怎麽這麽激動，就見馬面鬼暗示他看手機，他低頭一看——
馬四羅：“他是鐘馗的第十八代鬼孫。”
尹渺：“……”
崔鈺：“惡鬼吃鬼，可不是像鐘馗那樣為了斬妖除魔。鬼和鬼打架，勝者可以直接搶取鬼力，根本用不著吃鬼。吃鬼大抵是練了邪功，積累足夠的陰煞之氣修煉成魔。鬼要成了魔，就會引起一方浩劫，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馬面鬼：“橫死鬼失蹤，也不一定是惡鬼抓鬼吃鬼吧，咱們還是不要自己嚇自己。”
鐘悟：“如果是呢？”
此話一出，所有鬼都安靜了，臉色開始凝重起來。如果真的是鬼吃鬼，那就麻煩大了。
馬面鬼：“橫死鬼，不一定成為惡鬼，可身上的煞氣非常充足，剛死還搞不清狀況，好抓好吃好美味。”
馬面鬼：“惡鬼要是真這麽會挑口糧，恐怕是有組織有預謀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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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涼的觸感通過皮膚傳導至大腦, 有點像冷敷, 黎初累了一天，本應該昏昏欲睡，結果微涼的手指滑過的路線異常清晰, 摩擦產生熱量, 越按越躁動。
明明能好好休息一晚上, 怎麽這麽不爽呢？
黎初越琢磨也不得勁兒, 翻了個身把尹渺推倒, 順勢坐在對方身上。
尹渺仰面朝上, 懵逼的看著他：“怎麽了？我哪裏弄得你不舒服了嗎？”
黎初：“我不想睡。”
“今晚太驚險, 腦子放松不下來？”尹渺納悶道，就見黎初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, 雙手按在了袴襠上。
黎初試了試手感，客觀評價道：“你也不想睡。”
尹渺：“……”
尹渺：“你幹嘛？賊心不死硬要搓蘿蔔啊？”
黎初若無其事道：“唔蘿蔔……我嘗嘗鹹淡。”
尹渺控住他的雙手, 額上的黑筋直跳：“別招惹我。你也不想明天又睡到大中午吧？”
黎初低頭認真思考了一下：“我已經辭職了, 想睡懶覺就睡懶覺。”
“……”尹渺忍無可忍，用力摟住黎初的腰，“這是你自找的！”
話放得夠狠，實際履行著筋膜槍的職責，把人哄睡著就草草結束。
次日清晨, 尹渺神清氣爽的醒來，他不忍心吵醒疲倦的黎初, 留了張便條，輕手輕腳的遁入鬼界賺功德。
不知道是不是精氣神太好, 尹渺的工作效率都變高了，去禍鬼蜮割通緝鬼跟割韭菜似的，一口氣抓了五只。
兩千多功德入賬，加上他原本的功德，湊一湊正好到五千了。
尹渺大喜，立馬跑到珍寶閣買下那鬼修秘籍殘本，和若水觀藏經閣的另外半本一拼，真就是同一本，大名曰《幽冥訣》。
尹渺心潮澎湃，打算找個僻靜的地方練練。
他剛走出珍寶閣，隱約感覺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視線縈繞在他身上，逛了幾條街仍然存在，似乎有鬼在跟蹤。
尹渺假裝無事發生，不動聲色的拐進偏僻小巷，隱沒在墻壁裏守株待兔。
“到哪去了……”跟蹤鬼納悶的撓撓頭，轉身猝不及防與尹渺打了個罩面。
他嚇了一大跳，立馬要跑，尹渺眼疾手快，抓住鬼腦袋，把鬼就這麽提溜起來。
尹渺：“你認識我？跟著我做什麽？”
跟蹤鬼哆嗦著說不出話來，尹渺面上一兇，正要盤問一番，眼前突然一花，手上的觸感不對，跟蹤鬼居然變成了一張黑色小紙人。
尹渺楞住，抓著黑色小紙人四下張望，並沒有看到其他鬼，手裏的小黑紙人也突兀的潰散，變成了一抹黑灰。
尹渺：“……”
尹渺：“這到底是什麽東西？”
沾了一手灰，尹渺嫌棄得很打算洗掉，洗之前拿紙刮了一小搓灰保存，說不定能靠這個追溯源頭。
他重新跑了一趟地府，想要報案，可惜跟蹤這種事是難以立案的，憑一點黑灰根本沒法找鬼，地府不受理。
尹渺擰著眉毛走出地府，想了想拿出鬼手機，給自己在陰間的鬼脈打電話，聊了幾句後，前往陰間的一家知名大酒樓。
馬面鬼正和一幫老朋友聚餐，接到電話沈思幾秒，叫他一起過來吃飯，聊聊具體情況。
如果是i鬼，肯定是加入不了這種陌生飯局，但尹渺很e，堪稱社交悍匪，他一口答應下來，欣然前往。
*
知名大酒樓在酆都城北，和地府隔著三條街，古香古色的高層建築，紅墻綠瓦雲霧繚繞。
門口有漂亮的女鬼迎賓，尹渺報了馬四羅的名字，經過一片漂亮的江南園林，順利被帶到了包間。
包間裏一張大圓桌，圍坐了幾只鬼。
除了馬面鬼、狗頭鬼兩只熟悉的鬼，剩下三只鬼就穿著常服，其中有一只鬼略有些面熟，尹渺忍不住多瞅了一眼。
那鬼穿著西裝襯衫像個社畜，瞧著尹渺也眼熟，狐疑的盯著他，突然恍然大悟：“你是一日速通鬼差入門考試的那個！”
尹渺：“……”哦，這是給他頒發臨時鬼差證的鬼考官。
他再看向其他兩位平平無奇的鬼，一只斯文儒雅，一只喪裏喪氣，該不會都是馬面鬼的地府同事吧？
馬面鬼招呼尹渺坐下，讓服務員多添了雙碗筷，再多加兩盤香火。
他先介紹了一下尹渺，然後向尹渺介紹他的朋友們：“這位是我的老夥計阿牛，這位是崔鈺，這位是鐘悟。”
分別對應喪鬼，斯文鬼和鬼考官。
尹渺多瞅了一眼阿牛，想起馬面說的那位白天做牛馬晚上做陰差的倒黴老夥計……哦他就是牛頭馬面的牛頭！
還真是地府同事，那另一位崔鈺應該也沒差了。
尹渺把這些鬼一一記下，雖然他不明白為啥馬面鬼要給他介紹地府的同事，但多個朋友多條路子。
“你說的黑灰是怎麽回事？”馬面鬼又問。
尹渺把那一包灰拿了出來，解釋道：“他本來跟在我身後，是個鬼的模樣，後來突然變成了一個黑色小紙人，突然就變成灰了。”
“黑色小紙人，這種東西也不算少見。”馬面鬼瞅了一眼黑灰，瞧不出什麽東西，就推給其他幾位鬼朋友看看。
他擡頭看向尹渺，視線忽然凝聚在尹渺的印堂，皺眉道：“你，身上的陰債變多了。”
尹渺：“？”
他記得陰債代表著因果，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，遂道：“我最近跑禍鬼蜮抓了不少鬼通緝犯。”
馬面鬼：“你真跑禍鬼蜮了？那也有可能……有鬼恨上你了？”
“不是這個原因。”
崔鈺突然插話，盯著尹渺的臉，緩緩道：“你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，明明是鬼，體內卻有股生機……”
狗頭鬼插嘴道：“他有個人類對象，和人混跡在一起，肯定沾了不少生人氣。”
“不是沾染陽氣。”崔鈺搖搖頭，盯著尹渺皺眉，“是你的命格有異，不應該死得那麽早。”
尹渺：“？”
尹渺不以為然的聳聳肩：“或許吧，反正我已經死了。”
崔鈺見他不甚在意的模樣，欲言又止的住嘴，畢竟剛認識而已，交淺不必言深。
鐘悟瞧完了那一小撮黑灰，把話題扯回來，言歸正傳的給出建議：“只是跟蹤用的紙人，應該沒太大危害。你下次遇見直接引去地府，進了地府有結界，幕後鬼就操控不了紙人，散不成灰，屆時抓住審一審就能出結果。”
尹渺得到了實用的解決辦法，連聲道謝，順便給大家加菜。
馬面鬼嚇得連忙阻止：“你這是要吃空我的錢包啊。”
“我最近賺得多，我請客！”尹渺豪氣的一揮手，又上了兩瓶好酒，“要不是馬哥告訴我禍鬼蜮的事，我還不知道怎麽賺功德呢。”
幾番推挪下，尹渺力排眾議付了錢。
眾鬼喝酒喝多了，講話也放開許多。鐘悟愁眉苦臉道：“最近橫死鬼的數量變少了。”
尹渺不理解道：“這不應該是好事嗎？”
阿牛郁悶道：“人間可不像意外變少的樣子。要麽就是死得太突然沒有鬼差收，然後他們飄到不知道哪裏去了，要麽被什麽抓走了……如果要徹查此事，我的活又要變多了！”
尹渺聞言，忽地聯想到一件事，道：“上次陰差任務，有一只黑漆漆的鬼跟我搶魂……”
鐘悟猛地打起精神：“細說。”
尹渺便把這事仔細說了一遍，同時還提到黎初昨晚遭遇的無頭鬼和找不到的鬼域。
鐘悟神色凝重：“竟然膽敢和鬼差搶鬼？搶的還是橫死鬼？這事我得上報。”
崔鈺更關註第二條信息，他若有所思道：“鬼域偶然出現在人間倒是尋常，就是這沒腦袋的鬼有點奇怪。”
崔鈺：“按道理來說鬼死後可以維持死狀，也可恢覆生前的模樣，像這種沒腦袋還笨笨的，該不會是真沒有腦袋吧……？”
馬面鬼聞言，大驚失色道：“難不成被吃了？”
崔鈺：“可能是被吃了。”
尹渺聽他們一番交流，有些摸不著頭腦：“什麽被吃了？”
鐘悟說明道：“鬼把鬼吃了，可能是把鬼腦袋擰下來吃掉了。”
尹渺：“……”
馬面鬼：“鬼被吃了腦袋，渾渾噩噩不知其所以然，鬼被一整個吃了，就是魂飛魄散的結局，再也沒有轉世了。鬼吃鬼是罪大惡極、罄竹難書。大量的因果會將其反噬、吞沒。”
尹渺想了想，輪回轉世都被泯滅，確實非常狠毒了，但他有一個疑問：“鐘馗也吃鬼啊。”
鐘悟臉色不太好看，深呼吸了一口氣，叭叭叭好一頓解釋：“首先，鐘馗只吃死不悔改的惡鬼。其次，鐘馗是神仙，專門捉鬼除妖的神仙，他抓鬼吃鬼不沾因果。”
尹渺心說鐘悟怎麽這麽激動，就見馬面鬼暗示他看手機，他低頭一看——
馬四羅：“他是鐘馗的第十八代鬼孫。”
尹渺：“……”
崔鈺：“惡鬼吃鬼，可不是像鐘馗那樣為了斬妖除魔。鬼和鬼打架，勝者可以直接搶取鬼力，根本用不著吃鬼。吃鬼大抵是練了邪功，積累足夠的陰煞之氣修煉成魔。鬼要成了魔，就會引起一方浩劫，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馬面鬼：“橫死鬼失蹤，也不一定是惡鬼抓鬼吃鬼吧，咱們還是不要自己嚇自己。”
鐘悟：“如果是呢？”
此話一出，所有鬼都安靜了，臉色開始凝重起來。如果真的是鬼吃鬼，那就麻煩大了。
馬面鬼：“橫死鬼，不一定成為惡鬼，可身上的煞氣非常充足，剛死還搞不清狀況，好抓好吃好美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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